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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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的性子大大咧咧，谁都不怕，唯独见到康熙后，变得缩头缩脑。

他和胤禩请过安后，又‘嗖’的一下缩到皇太后身后，立即没了声。

康熙绕到桌案前，去看皇太后的《牡丹图》，朵朵富丽堂皇，枝叶舒展婀娜，给人种明丽清新之感。

“皇额娘的《牡丹图》画的越发的有意境，儿臣都想跟皇额娘讨一副画收藏。”

康熙平日里的喜好很多，藏画算一件，并不都是收藏名家之，万一宫里的皇子和妃嫔们有不错的品，也会被他拿去放在库里，算是嘉奖。

皇太后笑起来，满眼都是慈爱：“皇帝啊，你来得正巧，先别看哀家的，快来看看胤禩的画。”

胤禩被污蔑后，站在旁边，心里生闷气，奶胖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汗阿玛，皇玛嬷，五哥说这不是我画的，你们可信我吗？”

皇太后捂嘴笑了两声，雪白嫩的小八生起气来，两颊染上粉色，模样真是可爱。

“哀家的乖孙儿，你画画时，皇玛嬷就在你旁边瞧着，皇玛嬷当然信你了。”

胤禩吸了吸鼻子：“可五哥……”

若是康熙不在，胤祺早怼回来了，但见康熙抿着唇，他又胆怯了：“八弟，你这还真是你画的？要不你再给我们画几笔？”

这话的语气可比方才好多了，但话里话外还透着怀疑。

皇太后拍了下身后的胤祺，压低声音：“胤祺，你别再顽皮了，不要总欺负你八弟！”

两个小娃娃间的拌嘴，皇太后没放在心上，反倒觉得殿内多了人气。

康熙也盯着胤禩的画看了许久，细长的河流，漂浮的船舶，热闹的街景以及逼真的小摊和老妪，让他看得出神。

胤禩深居宫中，怎会画出那么逼真的街景画？

这完全不像出自三岁孩童的手笔。

康熙的眼里是满满的错愕。

他一手带大的太子从南京归来途中，画了幅《江南冬景图》，曾让他惊为天人，常感叹保成像他年幼般有天分。

如今看来……

“胤禩，你还没画好？”

康熙眼带惊喜，指着空白处：“你继续画完，汗阿玛要将它带回乾清宫。”

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祺将五指收拢，心里暗骂胤禩就爱出风头，跟皇玛嬷画画，还能变着样压他一筹。

听闻上回胤禩被汗阿玛接回到乾清宫后，还被太子欺负。

如今在那受了气，还往他这显摆长威风，真是气死人了。

胤祺低声问：“八弟，你画中的景色在哪看过？我们宫里没有长街和小河，你又没出过宫。”

“在梦中呀。”

胤禩答得轻巧，一切不能解释的东西都用梦境而概。

他实在太聪明了！

胤祺酸溜溜地说：“我怎么没做这样的梦？”

胤禩反呛回去：“五哥又不是我，为何会做我的梦？”

康熙笃定他没出过宫，见小团子说话呛人，有趣至极。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朕也时常会做游历五岳的梦境，梦醒后，有感而发也会将梦中的场景画下来。”

康熙又若有所思地看眼胤禩，将所有的疑惑按下不表。

皇太后给两人各塞了块桂花酥后，笑盈盈地说：“你们两兄弟去外头玩，哀家跟你们汗阿玛说说话。”

胤祺又拿了块桂花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眼胤禩，微笑道：“汗阿玛，皇玛嬷，我一定会照顾好八弟。”

*

胤祺抱着从寝殿里取来的弹簧人，将胤禩带进御花园。两人相互追逐，没多久就将宫人甩到身后。

胤禩对这片的地形不熟，紧跟着胤祺绕到座假山后头。

“五哥，我们来这边玩弹簧人吗？假山边上路陡，要不换个地方玩？”

胤禩环顾四周，假山边上有个小池子，想到上回和太子落入水中，仍心有余悸。

他将脚往假山边上靠，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胤祺爬到假山上，寻了个舒服的坐姿，跟只猴大王似的，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好八弟，你真长脸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五哥留！汗阿玛不仅夸你，还说要将你的画拿回去，你开心了？”

上回有这待遇是太子。

系统一直憋着气，见胤祺露出真面目，像只护犊的老母鸡：“这个小坏蛋要欺负我家宝宝吗？小八别怕，快点打回去，要是打不过，你就咬他！”

胤禩：“……”

系统姐姐安静许久，久到让胤禩以为它已经消失。在紧要关头，它又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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