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胤褆轻扯嘴角，指了指旁边的路，痞笑声：“这是爷下学回阿哥所的必经之路，很奇怪吗？”

御花园离尚书房不远，胤褆每回下学后，会故意甩掉宫人，独自前往此处呆一会。

在平时，这里都安安静静，但今日却被两个烦人的小孩打破宁静。

胤褆双手环胸，又往前走一步，见胤禩还按着胤祺的肩膀不起来，也没上前阻止，反倒仔细打量起一月未见的胤禩。

奶胖的八弟瘦了些，两颊垂挂的小肉肉消失无影。

“大哥，你要给我评评理！你看八弟发起狠来，将我手肘上的皮都磕破了！”

胤祺惨兮兮地将手肘推出，上面破了道小口，还渗着血丝。

罪魁祸首胤禩倒没心虚，还低头看了眼双手。他不过随意往后一推，没想到力道那么大，怪不得能完成任务。

“这是你小子活该！”

胤褆冷声说话，还将坐在胤祺身上的八弟拉起，发现胤禩的手心冰冷，两颊煞白，应该受了惊吓。

毕竟是同个额娘养大的兄弟，胤褆心软了，半弯着腰拍掉他膝盖上的尘土，鼓励道：“八弟，你今日真有大哥往日的风范，真没给大哥丢脸！”

胤禩轻轻地唤了声：“大哥，我不是为了给你争脸！”

在胤禩年幼时，桂嬷嬷常在耳边念叨，大哥并不喜欢他。

他来到延禧宫后，将惠额娘的宠爱分走。在他尚在襁褓时，胤褆曾悄悄地拧过他的小胳膊，还给他的糊糊粥里加过辣椒，甚至还将他抱到偏殿中藏起来。

胤褆自然被康熙和惠妃狠狠惩罚过。

不过大哥排斥他的情况，从搬进阿哥所后有所好转。

尚书房的师傅教的严，最注重阿哥们言行举止，而胤褆离了延禧宫后，彻底没了要欺负胤禩的机会。之后的日子里，胤褆忙于念书，行为有所收敛。

尽管如此，胤褆突如其来的好意，让胤禩很不适，就像在四处孤寂的冰天雪地里，有人给你送来盆炭。但胤禩不确定这盆炭能否点燃。

“大哥，明明我伤的最重，你该不会要向着胤禩？于情于理，这都不应该呀！”

胤祺也站起来，右手捂着伤口，死死地盯住胤禩，真想在他身上看出个窟窿。

“你还来劲了？”

胤褆骂骂咧咧地说：“再过几个月，你都要去尚书房念书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

胤祺见胤褆必然不会向着他，干脆撕破脸皮说：“要你管！你们两兄弟同个额娘养大，一个鼻孔出气，只会欺负人！”

胤褆抬手要打人的架势，佯装恶狠狠的态度：“你再说句试试？”

胤祺势单力薄，转身要回跑，嘴还不老实地搁下句：“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两兄弟一般见识，我回宫还不行？”

“回宫去和皇玛嬷说什么？”

胤褆没想放过毒舌胤祺，揪住其坎肩后领，用力地往回一拽，冷声道：“八弟哪会欺负人，你别自个摔了赖上他！爷告诉你，万一你说错话，以后在御花园里绕着爷走，不然爷不会饶过……”

胤祺吓得腿软了，别看大哥胤褆近来手脚收敛，没跟人干架。

但在过去，他和太子打架的事迹曾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胤褆实在厉害，都敢惹不太好对付的太子，更别提他了。

思及此处，胤祺吓得忙改口风：“行行行，大哥放我一马，我我说自己摔得还不行吗？”

*

胤祺跑了后，胤褆带着胤禩去找随身的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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