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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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只有一家旅店，木制的房子陈旧，门扉也皆是老旧的样式，内里摆设简单，没什么打眼的装潢，只有走廊阶梯处挂了两幅泛着时光灰黄的山水画。守着店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年纪看上去和旅馆的年纪不相上下，却都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

这为老人同长泽秋也似是非常相熟，一见面便拿了个透明的罐子出来硬要塞到长泽秋也怀里。佐助见那罐子里装着的东西颜色驳杂，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装的满是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糖果。

长泽秋也见推脱不过，便笑着接了过去。他看了一眼正在盯着他看的佐助，又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同鹤田爷爷说，不必客气。”

佐助又看了一眼那位笑起来眼角堆满褶皱的旅店主人，心中想着口袋里还有不少兵粮丸，还是不要麻烦老人家的好，嘴上却应道，“我会的。”

长泽秋也闻言浅笑了一下，道，“你早些休息，我明日领你见见这里的白日的景象。”

一旁悬挂的红色纸灯笼随着敞开的木门钻进来的风摇摆不定，暗红色的光落在他白皙的面孔上，像夕阳西沉时的云。佐助见状怔了片刻，还没来得及道声‘好’字，就被一旁的鹤田旅店长截住了话头，“秋也，明天早些过来，爷爷给你煮糖粥喝。天已经黑透了，快点回家去吧。”

长泽秋也点点头，走的时候阖上了木门，那趁机溜进来的风便止了。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雨水滴落在植物和房檐上噼啪做响。

佐助本就浅眠，少时疲于生死，长时又忙于奔波，警觉性好得出奇，一点风吹草动一旦入了耳朵就难以入眠，即便是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也不例外。

雨停的时候佐助才模模糊糊起了一点睡意，他一会梦见他在宇智波老宅晃着腿等着出任务不知何时归来的哥哥，一会梦见父亲严肃冷峻的脸，一会又梦见把小恐龙玩偶小心翼翼从他怀里抽出搂着他往屋里走的母亲，梦境琐碎，多是他已经记不清的儿时回忆。

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从床上坐起来，隐约想起梦中出现过的诸多脸孔，却没有最想梦见的人。许是鼬离他太远了，连梦里都望尘莫及。

梳洗过后楼下适时地传来煮饭的声响，佐助甫一打开窗户金色的日光便争先恐后地往房间里涌，他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见是个晴天，心里积压的那些东西似乎也稍微轻了一些。

佐助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烤秋刀鱼，味增汤，白色瓷碗里放着撒了白糖的番茄。佐助盯着番茄上的那一撮白糖看了很久，久到鹤田旅店长出言询问，“这番茄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

佐助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只是很少见有人会在番茄上放白糖。”

正在慢条斯理地往红豆粥里不要钱似的放白糖的长泽秋也闻言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喜欢么？抱歉，番茄一般都带着酸味，我只是觉得这样会甜一点。”

佐助夹了一瓣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里不由得露出一点追忆，缓声道，“这样很好吃。”

长泽秋也继续拿勺子往红豆粥里舀糖，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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