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路走好，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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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今天来盐商行会，是为了稳住那些得到消息试图反水的同行。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盐政衙门那边就已经拿到了关键性的证据。甚至下定了决心要直接拿下他。

这个时候江春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回到自己的老巢展开自救。

江家大宅里养着数百彪悍打手护院，真让他回去了再想抓人就麻烦了。

王霄在这里稳住江春的时候，何孟已经带着众多的盐丁出手把江春带来的护院全都解决掉。

有江别鹤的配合，那些被收买的盐丁昨夜就已经被清理干净。现在的盐丁终于可以放心使用。

看到何孟带着众多杀气腾腾的盐丁冲进来，江春终于是颓然的瘫在了椅子上。

王霄伸手示意“江员外，咱们走吧。令公子还在盐政衙门的监牢里等着你呢。”

看着在扬州城内叱咤风云数十年的江春好似小鸡仔一样被盐丁架走，屋子里的众多盐商们都是不寒而栗。

他们的确是有钱，可在朝廷力量的面前却是软弱无力，不堪一击。

王霄看着众人，拱手抱拳“诸位，江春贩卖私盐罪有应得。各位身为朝廷倚重的正经商贾，以后扬州的盐业就拜托诸位了。”

屋子里的人除了王霄之外都是卖私盐的，可这就不关王霄的事了。他的目标只有江春而已。

这些盐商们掌控着天下大半的盐路，真要是把他们都抓起来，必然会导致盐路混乱引发大规模的动荡。所以两边都只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霄转身离开，屋子里的盐商们顿时就开始互撕。为了争夺江春留下来的利益，桌椅板凳横飞，茶杯花瓶乱砸。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回去的路上，何孟出声询问“为何不将盐业行会的那些人都给抓了？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私盐贩子。”

王霄耐心解释“这些人的势力其实很大，只不过内部倾轧的厉害。如果一次性对付所有人，那他们必然联合起来反抗。这股力量不是盐政衙门能够抗下来的事情。想要对付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各个击破。不过这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那是下任巡盐御史的事情。”

江家肯定是没得救了，只要加急奏章送到皇帝的面前，天底下谁也救不了江家。

可江家毕竟是太上皇的钱袋子，那位太上皇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表示。哪怕只是为了妥协，林如海也不可能继续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干下去。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气氛有些沉闷，王霄打趣说笑“实话实说，私盐贩子们除了没有交税之外，比起官盐来说的确是给百姓们带去了好处。”

何孟听到王霄这么说，也是无奈的苦笑起来。因为王霄说的是实话。

价格就不多说了，官盐的价格肯定是比私盐要贵的多。

至于质量方面，贩卖官盐的人都是拿死俸禄的，卖多卖少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丝毫的影响。这种情况下官盐的质量也就可想而知。

为了赚银子，他们通常都会在盐里面掺入大量的杂质，将多余替换出来的盐卖给私盐贩子。

一斤官盐里面掺有三两泥沙那就是有良心，因为通常都是一半对一半。还有更狠的，直接就是用矿盐来顶替。

矿盐，那是有毒的。

这么一来官盐和私盐压根就没有可比性。只要是脑回路正常的百姓都是去买私盐回家吃。

倒下一个江春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还会有赵春，钱春，李春冒出来继续这么干。

想要改变这一切，除非那位皇帝准备推行的新法能成功。

回到盐政衙门，江春被押入大牢与江别鹤作伴。再往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王霄去参与了。

终于清闲下来的王霄也不去管外面翻了天，安心在盐政衙门的后宅里待着。

上午的时候教林黛玉练剑，下午则是与林黛玉下棋。

林黛玉的力气的确是小的可怜，铁剑什么的就别想了，直接给她弄了一把木剑。就是小孩子玩具的那种。

至于下棋，从围棋到象棋再到五子棋，王霄全面败北。

输红眼的王霄直接把跳棋给弄了出来，凭借黛玉不熟悉的新鲜感终于是赢了。

可不过一两天的功夫，林黛玉这边就熟悉起来下的得心应手，王霄的胜率急速下跌。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从都中来的使者带来了决定江家命运的圣旨。

当今皇帝一心励精图治，革除旧弊。对于江春这样的人一向都是毫不留情。

江家十六岁以上男丁皆斩，十六以下的送入宫中为伙者也就是小太监。这是宫里等级最低最受欺负也是绝对没有出头之日的罪臣之后。

至于女眷，则是全部发入教坊司。

听到消息的时候王霄正在和林黛玉下棋，眼看着要输了正好乘机把棋子一扔算和棋。

而林黛玉则是被吓的花容失色。抄家灭族，多么可怕的事情。

王霄放下棋子询问“江别鹤没有赦免？”

何孟摇头“未曾。”

“那这就没办法了。不是我不尽力，而是皇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