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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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鸣接着说：“而且这样的东西，扔进盒子之后你就把它给了我，丝毫不顾我的安危，万一它从盒子里出来了呢？万一它又狂化膨胀了呢？万一它攻击我呢？……你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三连质问把杨新霁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急切地解释：“污泥不是我制造的，我也没有不顾你的安危……盒子是特制的，它出不来，也不会突然狂化。”

“我没有不怀好意。”最后他这样说。

宁鸣很想笑，生生忍住了，依旧用冰冷的语气道：“你说我就信？”

“……”杨新霁眉头紧锁，似乎也确实找不到能让宁鸣信服的说辞，最后他欲把装着污泥的盒子接过来，“放我这里。”

宁鸣捧着盒子往后一躲：“不给。”

杨新霁的手在空中停住，宁鸣说不给，他就不继续抢了，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

宁鸣终于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逗你的。”

只是宁鸣没想到这逗一下收获不小，他留意到杨新霁说的话里用的一些词，污泥是被“制造”出来的，说“不会突然狂化”的时候，杨新霁的语气也很笃定，要么是这个所谓特制的盒子有能抑制污泥狂化的功能，要么是污泥只有在某种情况下才会狂化攻击人，而现在污泥所处的环境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不过，杨新霁既然不想……又或者说不能让他了解污泥相关的种种，又为什么要把这团东西放他那里？放他那里，他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啊。

难懂。

但总的来说，宁鸣现在心情算得上愉悦。

杨新霁脸上的表情变化得也很快，刚才还拧紧了眉，耷着眼尾，现在又和平常没两样了。

一般人发现自己是被逗弄的对象之后，总还会有别的情绪的，要么无语要么愤怒，但杨新霁的样子仿佛只要宁鸣没有真认为他是别有用心之人就行。

好神奇一人。

他哥从哪把这人找来的？……如果确实是他哥找来的人的话。

宁鸣上来楼上不就不是为了探讨什么严肃的问题，一开始的动机仅仅是抒发一下分享欲，如今分享也分享完了，顺带帮助生活不能自理的同学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还额外得到了一些应该有用的信息。

时间不早了，宁鸣起身，把家务机器人叫回来，提着那盒污泥和杨新霁告别：“行了，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有别的什么事的话你再联系我……哦，我们还没加好友。”

顺理成章的，杨新霁把手环内置通讯工具打开。由于宁鸣没带手环上楼，没法直接感应，好在他记得自己的通讯编号，直接报给了杨新霁，现场看着对方给自己发送了好友验证请求。

“我走了，”宁鸣又说，“蛋糕记得吃。”

“好……谢谢。”

杨新霁还晓得送客，两人走至门边，杨新霁忽然又把宁鸣叫住了：“那个，宁鸣。”

“怎么了？”

杨新霁问：“周一可以找你一起去上学吗？”

宁鸣愣了一下，这人一脸正经，他以为要问什么严肃的问题。旋即他笑了：“可以啊，六点四十分左右来敲我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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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宁鸣没再想那些复杂的事，什么任务污泥之类的，这几天落的功课有点多，总之他是狂刷了两个小时题再去睡——没办法，平时出任务老是要逃课，不逃课的时候又要保持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维持人设，毕竟如果平时上课很用功，又动不动逃课，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精神分裂。

他现在在学校里的人设是曾经还行，后来堕落了，经多位老师苦口婆心劝说无果，最后被放弃的一个边缘学生。

但人设终归是人设，他不能真的脑子空空，找到他哥身故真相，拯救世界和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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