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尘埃落定燃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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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早已做好了准备，回到蜀山的时候终究还是免不得心中一慌，手心里紧张地满是粘稠的汗水，湿湿漉漉，泄露了情绪。菡岫走在叶安辞身侧，穿过山门，一层一层台阶上去，同样的道路走了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觉得走得如此煎熬。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丫的，明明她和安安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还间接做了件好事，怎么就莫名的那么心虚呢！

菡岫瞥了瞥叶安辞的神情，面色如常毫无慌张，简直和她天壤之别。紧随她们身后的凌波步伐轻盈，目光坚定，也早已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似乎就她一个人忐忑不安，手足无措。

守在山门两侧的弟子没有如寻常一般向他们点头行礼，严肃的神情彰显着一切的不寻常。候在山门前，服装略有些不同的高阶弟子看见他们的身影，恭敬的走上前来，微点头道：“两位师叔、凌波师姐，掌门和长老等人在大殿等候。”

……

逍遥哥哥他们不是过几天才回来么！

乍闻消息，菡岫略有些吃惊，随之心中咯噔一声，头皮隐隐发麻，这次估计不好逃过去了orz原想着趁掌门和长老等人不在，偷偷借出神农鼎，圆满凌波和龙溟的同时也圆满她的历练之行，待到一切画上句号，她再将神农鼎带回，以草谷师姐青石师兄等人好说话的程度，事情也掀不起大风大浪。可如今掌门与执法长老都已归来，怕是不好蒙混过关呢。

菡岫越想心情越糟，站在蜀山大殿门口萌生退意。

转过头，弟子们无奈的眼神好似在说“师叔别让我们难做”。让他们难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菡岫并不在意，可她也清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办法硬着头皮进吧。咬咬牙，头微微垂下，菡岫狠狠心抬步向里面走，冷不防地被一只手握住，温暖的掌心无声地给予她力量。菡岫抬起头，看着叶安辞流光璀璨的眸子，会心一笑，蓦地有了勇气，牵着他的手毫不畏惧地大步向前。

伸头不过一刀，更何况这条路不是她一人独行。

……

听菡岫瞎编乱改说完一路的经历，李逍遥差点没忍住大笑，余光窥见长老们严肃的神色，只得正了正脸色，严厉地询问：“你的意思是你们力战那贼人，最终没能抓住他？”

菡岫硬着头皮承认：“是，不过我们带回了神农鼎。”

“嗯，不错嘛。”

一位长老起身，慢慢走近菡岫三人，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头也不抬以脑门示人的菡岫，“你们还不错，把神农鼎还给夺回来了，那一战一定惊天地泣鬼神吧，要不菡岫丫头给我们讲讲？”

一个谎言往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菡岫实在编不下去索性弃械投降，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和龙溟的合交待清楚，尽管如此，在这一番陈诉里，她多次强调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地大爱无疆，为民解困。恍若她就是那善良诚心的活菩萨，长老等人若是因此责备于她，那就是没有情意。

“你这丫头，嘴皮子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哈！”

长老被菡岫气得吹胡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李逍遥做下决定，“你等功过相抵，去流光洞面壁思过吧。尤其是菡岫，面壁半月内不得进食，好好练练你的辟谷去。”

“别啊——！师兄有话咱们可以好商量啊！哎呀等会再走，咱们商量商量呗！”

看着掌门和长老们挥袖而去的身影，菡岫一脸的心酸与一心的悲苦，最终无处诉说，只能在流光洞的空旷里听余音回响，看满地空寂。

像菡岫这种面壁基本成为日常的人，面壁对她来说不算惩罚；加之有安安和凌波陪她，也不显得空虚与寂寞。三个人凑在一起，还能玩玩游戏打发时间。奈何这些时日里，凌波总是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神了无神采，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禁不得他人打扰。

聊以解闷的小伙伴缩在自己狭小的天地中，闪闪亮亮，光芒万丈，以至于菡岫连和安安做些什么都觉得十足的别扭。原本想象中欢乐的面壁时光，在与饥饿斗争的日子里，分外煎熬。

“沐沐，我包裹里还有些点心你要吃么？”

叶安辞翻了翻包裹，找出一份被油纸精心包住的桂花糕，小心翼翼的拆开，糕点不算完整，油纸上散落着细碎的粉屑。菡岫回头瞅了瞅，吞咽下喉头的口水，言不由心的矢口拒绝：“不吃不吃，我要练习辟谷，安安你快把它拿开不要诱惑我！”

叶安辞勾了勾唇角，将桂花糕叠好放入包裹中。

不过须臾，熟悉的声音复又响起，“咳咳，刚才的桂花糕呢。”

“沐沐要吃么？”

“咳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一心要练习辟谷的，就是你那桂花糕放太久也不好吧。”

菡岫轻咳一声，一脸的为桂花糕的生计担忧，唉声叹气，生怕桂花糕放太久坏掉了。

“那……”叶安辞笑笑，将桂花糕递给菡岫，“那要不沐沐你看看该怎么解决它们？”

“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解决了。”

被罚面壁的日子一晃而过，菡岫站在山门前嘚瑟地挥舞着自己泛着蓝色光晕的幽月乱花，浑然忘却了之前的伤痛与悲伤，在蜀山弟子们艳羡的目光里一脸倨傲。待她收招回剑，围观的弟子们纷纷凑了上来，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