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忘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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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刚进寺庙没多远的地方，和臻看见有个和尚在卖寺庙的产品，什么开过光的手串，可以辟邪的护身符，还有檀木香的……熏香。

和尚看起来年岁不算大，说话声音很慢，让和臻也觉得心绪平静了不少。

看和臻只盯着熏香反复看，和尚也为她解读起来：“施主好品味，这是精选的檀木，烟熏木质注入了辛香，皮革和麝香。”

“小豆蔻，紫罗兰和鸢尾……”

“只有这里卖吗？”和臻对它的成分不感兴趣，和尚说的这么清楚她也听不懂，更是闻不出区别。

除了檀木香，别的她一概分不出。

和尚点头：“自然，是我们寺特别调制出来的，具有安神功效。”

“这里卖出去的也会有[照林寺]的lo……”

和臻想说logo，迟疑了一秒又咽了回去，接着说：“有[照林寺]的独特标记吗？”

“施主，您说logo我也听得懂。”和尚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阿弥陀佛，我们只是出家，不是与社会脱节了。”

“更何况，[照林寺]这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就在这里，算不得什么特殊的标志。”

“那就算是普通的防伪证明喽？”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和臻险些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好在身后的人动作快，扶了一下她的胳膊，这才没让熏香落地。

对方披散的长发落在和臻的肩膀，她略微抬头才能对上那人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漂亮而迷幻。

宋拨雪？

和眯起眼睛，她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吗？

好不容易抑制住想试试宋拨雪是不是戴了美瞳的欲望，和臻轻声说了句抱歉。

这个时间线的宋拨雪显然不认识自己，差点就直接跟她打招呼了。和臻在心里暗暗说了声好险。

不过没有见到宋拨雪还好，一见到她，和臻就又想起了上个周目的最后，宋拨雪的“男朋友”alaric为自己挡下了刀子。

他们明明素未谋面，那个名为“alaric”的特殊s级却能舍身救下自己，真是怪异得不行。

或者说，alaric只是刚好站在那个位置，成为了和臻的替死鬼？

她不得而知。

“是我该说抱歉。”宋拨雪和alaric的音色有点像，一个如大提琴般能让积雪消融，一个则多了几分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有一瞬间，和臻有点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宋拨雪还是alaric。

“我叫宋拨雪，”她说，“有幸认识一下吗？”

“和臻。”

“我叫和臻。”

明明互相知道彼此的名字，互相拥有彼此的过往，却还要心照不宣地伪装成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这样怪异的场面有些滑稽，对他们来说却又是难得的温性。青灯古佛下，旭日当空时，没有刀枪剑雨，没有暗箭难防，他们就像普通人一样在日常生活里遇到了自己的小惊喜，交到了一个新的朋友。

“施主……”和尚看着宋拨雪，眼神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施主曾经来过这里？”

宋拨雪否认：“第一次来。”

“失礼了。”和尚见宋拨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也闭上嘴站在一旁，任由他们挑选想要的东西。

“a……宋拨雪？”

明明没看见殷续昼的身影，他的声音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畔。因为跑得很快，所以他的耳钉一晃一晃的，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

和臻这才注意到他的小配饰和衣服很搭，有一种少年和青年之间独有的特质，目如朗星，颜如冠玉。

奇怪，和臻总觉得现在的殷续昼更接近上个周目后期的殷续昼，在乎细节，又懂得发挥自己容貌的最大优势。

他的相貌本就极为出挑，但是先前总是穿得乱七八糟，脸上也不时地挂彩，不知道是因为打架还是飙车出了事故。

还没等和臻想出原因，她发现殷续昼有一瞬间好像后退了一步，才缓慢地挪到了她的旁边。

“你们认识？”和臻记得宋拨雪是殷续昼的亲戚，但还是像npc一样刷新出了这句无用的问题。

殷续昼给出的答案和上个周目也一样：“嗯，他是我的……表姐。”

和臻总觉得殷续昼最后两个字是从嘴里挤出来的，似乎是不愿意承认宋拨雪的身份，又似乎是有一丝不容易被发现的害怕。

他害怕宋拨雪？

害怕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