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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伤痕
只是路过。
好熟悉的四个字,
祁安蓦地想起那次在奶茶店外面，他从警察局离开后，在雨夜里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湿了,
最后也只是用这句话轻飘飘带过。
那今晚他又在外面等了多久？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做了很多,
却什么都不肯说。
“陈泽野。”祁安抿了下嘴唇，模样有点倔地揭穿他，“你又说谎。”
“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空气缄默片刻,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算了。”
乌云将最后一颗星子隐藏，眼角一寸寸怔松，手指无力地从他衣角上松开脱落。
她得不到真话，也不想再这么徒劳地耗着他。
可就在彻底垂下的前一秒,
一道温热毫无征兆地覆上来,
陈泽野从下托住她手腕,
喉结滚了下，终于肯实话实说：“我不是路过。”
身上那股颓终于少了点，但他没急着走，身影和夜色融得更深：“真让我回去？”
她一股脑把所有的不满甩出去，气息越来越不稳，最后干脆发不出任何声音：“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梦……”
梦见你出事了啊。
“你之前不还说让我别管你吗，现在为什么又过来说想见我。”
“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可以。”
祁安用力吸着鼻子，躲开他的手嘴硬：“我没有。”
“别在这淋雨。”
沾染了尼古丁，莫名让人上瘾。
祁安皱眉，嘟囔一句：“你这是耍赖。”
长睫如蝴蝶羽翼般发颤，手腕还被他紧紧地攥着，干涩唇瓣动了动，祁安不自在地眨眨眼：“你先回去吧。”
晦暗神色像是被压抑的漩涡，唇角绷得很紧：“我想见你。”
积压了整周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在这一刻爆发,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
闷闷不乐地控诉：“一会说路过一会又说想见我，谁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安安。”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将后半句打断，陈泽野很重地叹气，“对不起。”
陈泽野读懂了她的默许，紧绷的下颌弧度松掉，嘴角扯出很淡一个笑。
情绪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她一下子失了刚才那股强势：“陈泽野你这些天去哪儿了啊，为什么不声不响就消失一个星期啊。”
“能不能原谅我？”
手指悄悄缠着衣角，祁安虽然有些怕，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怕。”
“那就是原谅我了。”
“真的真的。”祁安点着头重复两次，“没嘴硬。”
湿漉漉的雨还在继续，到处都渗着凉气，但颈后的皮肤却开始发烫。
耳边回荡着女孩低低的哽咽声，陈泽野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她的眼皮，湿意沾上指腹，哑着声哄：“别哭了。”
对黑暗的恐惧与不安在陈泽野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烟消云散，讲不出什么道理，但想到他在隔壁，她就会分外安心。
说不上是难过还是生气,
眼眶不受控制泛酸，她还在赌气：“好了,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还想干嘛呀？我能吃能睡过得特别好，你……”
“需不需要我留下来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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