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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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冉起身开门，老婆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截已经快烧完的蜡烛，许爷爷接过蜡烛，脸色有点难看，“怎么将蜡烛用的只剩这一点了？我晚上巡逻还要用。”老婆婆不安地搓了搓手，“我家地窖比较大，就只有我一个人，打扫起来比较慢。”许爷爷想说什么，但是联想到老婆婆的遭遇，就没有说话。

看许爷爷没有继续指责她的意思，老婆婆岔开话题，“你家这两个小姑娘什么时候回家呀？你自己粮食也不多，怎么能再养活两个人呢？明天晚上就会出现被选中的人了，早点让那两个姑娘走。”许爷爷没有说话，只是将蜡烛收拾起来，从屋里拿出一块糖递给门口玩耍的小孩子，“去村口跟你许二爷爷说一声，我家的蜡烛用完了，你让他今天多带一根蜡烛。”小男孩拿着糖，欢快得跑远了。

许爷爷看老婆婆还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他的回答，“我能怎么办？这两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我给她们赶出去后，她们俩怎么办？她们也姓许，说不定祖上还认识呢。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撑多久呢。”老婆婆看了书冉一眼，见书冉似乎正忙着扫地，她靠近老爷爷，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老爷爷连忙摆手，“不行，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

老爷爷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他很明显是持反对意见的。见了许爷爷油盐不进，老婆婆直接破口大骂，“你这个怂货，你现在竟然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你这个人真是没有一点心。”说完，老婆婆将门关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爷爷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他的房间仅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牌位。他拿出一块棉布，小心翼翼地用棉布将每个牌位都擦拭了一遍。“老婆子呀，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吧，我想去找你们呀，但是又怕我也去了，你们连个烧纸的都没有。你熬了一辈子，我不能让你在地下也受穷，你在等等呀。大壮呀，照顾好你娘，要不然我下去揍你。伊伊，你好好吃饭，爷爷还能干活，你要吃饱饱的，长得壮壮的，要是钱不够花，你就到爷爷梦里说一声，爷爷给你们烧去。你们要是有投胎的机会，也别等我了，找一户好人家呀。”许爷爷在桌子旁站了一会，擦了擦脸，准备去巡逻了。

夕夕将这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书冉，书冉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太阳一点一点从天边消失，天越来越黑了。夕夕，你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妞妞还有伊伊？我想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夕夕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书冉敲了敲房门，许爷爷打开房门，此时他已经穿戴整齐，应该是准备去找村口的许二爷爷。看到书冉站在门口，许爷爷有点意外，“一一呀，你怎么没有睡觉呀，你们累了一天，早点休息。“书冉接过许爷爷手里的锣，”我们姐妹俩多亏您的收留，否则我们真的要露宿街头。我们白天休息了一整天了，我们和您一起去吧，顺便见见世面。许爷爷。“许爷爷原本想要拒绝，但听到那声”许爷爷“后，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书冉喊石小爱出门，三人就一起去了村口，此时一个老爷爷已经站在那里了。许爷爷隔老远就高声喊道：“老家伙，今天怎么样了？”许二爷爷大笑起来，“哈哈，都还好呀，呦！你今天怎么带了两个跟屁虫。这两个小家伙就是你今天救的人呀？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瞎逛？”

书冉礼貌地打招呼，“许二爷爷好，我叫许一，这是我妹妹许爱。小爱，喊许二爷爷。”“许二爷爷好。”许二爷爷听到书冉的名字愣了一下，看向了许爷爷，许爷爷摇了摇头，两人结束了眼神交流。

“哦，对了，老家伙，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蜡烛，就只有这么一小截了。”许二爷爷将灯笼提高一点，示意许爷爷凑近一点，看看蜡烛还剩下多少。书冉估算了一下，这剩下的蜡烛撑死只能支撑半个时辰，远远不够呀。“许爷爷，要不要我们现在回去将您家里那截蜡烛拿出来吧。这个完全不够呀。”书冉提议道。许爷爷似乎很赞同这件事，“那……”还没等他说完，许二爷爷直接打断了他，“拿什么拿？村里的情况我们俩多熟悉呀，今天晚上天气不错，月光足够我们看清路了。再说了，你现在让这两个小姑娘跑回去也不安全。”“那就这样吧，我们先走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两人一个人手拿着梆子和灯笼，另一个人手拿着铜锣，一慢一快，连打三次，向前方走去。书冉和石小爱想接过工具，两位老人死活不肯，说他们俩还没有老到这点活都干不了，书冉她们只好作罢。

夜晚的许家村格外安静，家家户户都关紧了房门，似乎已经进入梦乡了，偶尔可以看见一两户的窗户透出亮光，里面隐隐传出来说话声。书冉她们开始借着灯光走路，巡逻一遍后，灯笼里面的蜡烛已经烧完了。他们只能借着月光赶回谯楼，准备确定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