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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黑暗中,
顾许愣了一下，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见别人夸她可爱了，上次大概是在小时候,
但小时候也是夸她漂亮的人更多。
她从小就长得漂亮,
除了早产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
后来养了几个月，越来越漂亮,
就是体质不太好,
是苍白的、病恹恹的漂亮。
周露是在她长大之后，第一个夸她可爱的人，她觉得很新鲜。
“周医生,
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啊？”
顾许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她确信最初周思佳跟她交朋友时也是真心的，但不知道周思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明白周露刚刚跟她说的那位朋友经历的残酷现实,
男人结婚前后也不一样。
“变化的原因很多,
周围环境的影响,
人生经历，心理的不平衡，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也许一开始就在伪装,
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好复杂啊。”顾许只是听着就有些头疼,
她的脸抵在周露怀里，有些害怕地问：“周医生，你会不会变啊？”
“会。我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请问这条裙子都少钱？”顾许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问道。
“看了一些情书集合，有一些感触。”
顾许回想了一下这个月以来在桃源村和镇上的消费，觉得180有些高了，便问：“能不能再优惠点？”
“看你穿这么好看，就很想卖给你，180给你了。”
“周医生，你不会吃醋了吧？”顾许带着些小窃喜问。
顾许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周露真的会去学习如何说情话。
顾许用自己的脸颊贴上周露的，两个人抱得很紧，她身上裹得不是很紧的浴巾已经被她蹭散了。
“许许，我爱你，当然也会发生变化。”
顾许“哎呀”了一声，仰头在周露的唇上盖了几个章。
导购立刻殷切地开口回答，又夸了一遍这裙子用料做工如何如何好，铺垫一番，最后道：“200。”
“其实我跟贾清那都不算恋爱，我也没有什么初恋情节，贾清在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小说里白月光的存在，我想到她，也只会觉得自己当初真草率，还好及时止损了。”
*
隔天清晨，顾许跟着周露一起早早起来，穿上昨天没洗但是在阳台晒了一晚月亮的衣服，没有异味，但顾许还是有些不习惯。
“你为什么要去看这种东西啊？”顾许心里隐隐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周露亲口说出来。
“晚安，周医生。”
周露没有回答。
“不是让你从哲学的角度。”顾许有些羞恼地在周露心口捶了一拳。
“我跟她手也没牵呢。”
“我们大学有恋爱课，是选修，不过当时我没选，现在想想也很后悔，错过了一个学习机会，我也不太会谈恋爱，之前跟贾清在一起一个月，相处也更像不那么熟的朋友，只是有一个女朋友的名分。”顾许语气有些惋惜。
“周医生，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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