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灵魂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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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当日之事，似乎只是一场误会。”鹤辰砂点点头，继续询问道：“此后的异象，大部分都发生在你的院中，而开始的时间点，则是在你三天前出过一趟门后。你那日出门时，可有发生什么不对劲儿的事？”

“并无异常。”

这次，梁翰学回答得极快，就好像早已在脑中预演过许多遍，是以不需要思考便能脱口而出。

“既然并无异常，还请少爷将当日发生的种种一一道来。或许，会有一些你并未注意到的细节，正好是邪祟曾经有所行动的证明。”

梁翰学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他紧紧攥住了被子的一角，所用的力气极大，以至于关节处都有些发白。萧绮钱只是看着，就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但他很快就将状态调整了过来，朝着母亲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母亲，是我做得不对。那天我明明说了要去书肆，最后却……却跑去了勾栏院里听曲儿。我今后一定会改的，还请母亲相信我的决心。”

岳兰茵一眨眼睛，像是没听到他之前说了什么，直到最后一句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她弯了弯嘴角，眼中虽有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娘自然是信你的。只要你下了保证，娘就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言毕，她眼睑轻轻一颤，又将视线转向桌面，恢复到此前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去。

萧绮钱控制着五官，尽量不让眉头紧蹙，泄露心绪。

这母子二人，都很不对劲。

梁翰学或许是想让他们以为，他的不安和紧张，源自于对母亲撒下的谎言。但他平日里并不是一个畏惧母亲的孩子，这些情绪，实在有些虚假。

与之相反，岳兰茵对待儿子的态度，又太冷漠了些。从她得到的信息来判断，因为丈夫觉得岳兰茵不大能教好孩子，平日里总是限制母子二人的来往，这使得她对二人的相处时光格外珍惜，怎么想都不该是现在这副样子。

鹤辰砂又问了梁翰学几个小问题，萧绮钱一听就意识到，他问出来的部分，并不是他真正想关心的部分。

他不断追问近些日子出现在院子周围的异常，而梁翰学则坚持表示，他一直因为染病而昏昏沉沉的，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鹤辰砂将木杖举起时，萧绮钱知道，重头戏来了。这之后的内容，才是他们二人想知道的。

“这根木杖，是我从门派中带出来的珍宝，能起到稳定魂魄的作用。我观小少爷的面相，近段时日必然未能安眠，魂魄不稳，才会被邪魔找到可乘之机。无妨，木杖可帮上你一些忙。你将它拿起，若是上头的灵石发出了光亮，便是成了。”

梁翰学伸出了手，却并没有将其接下，不知是在防备着什么。

“小少爷是觉得这根木杖有问题？”

鹤辰砂笑笑，用双手将木杖握住。萧绮钱隐约感觉到，他周身有一股灵力波动，顺着掌心一路传到了灵石之上，随后，那石头就亮了起来，闪烁着一种深蓝色的光泽，和她触碰时亮起的淡蓝色有些许不同。

萧绮钱挑了挑眉。

他这是……用自己的灵力点亮了木杖，以求梁翰学的心安？

正思索间，鹤辰砂将木杖递到了她眼前，含笑邀请道：“师妹，你也演示给小少爷看看，好让他知道，触碰这木杖并无危险。”

萧绮钱摘下手套，刚打算给梁翰学展示展示什么叫魔法，不料却被后者抢先一步。

梁翰学一下就将木杖拿了过去，以过分小心的态度捏住尾端，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木杖会突然活过来，变成毒蛇在他手背上咬上一口。

短短几息过后，木杖给出了反应。

顶端的灵石闪烁了几下，亮起了淡蓝色的光。光芒持久地亮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消散。

萧绮钱意识到了这其中暗含的深意，便转头去看鹤辰砂的反应。

“好，这样就完成了。今天夜里，小少爷应该会觉得‘轻松’一些才是。”鹤辰砂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就好像灵石亮起，当真只是固魂的术式完成了，并没有其他含义一般。

萧绮钱也调整好脸上的笑容，起身告辞：“事情已了解清楚，我和师兄就不打扰小少爷休息了。今天晚上，我们就会展开行动，两位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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